- · 《教育研究与实验》栏目[08/31]
- · 《教育研究与实验》数据[08/31]
- · 《教育研究与实验》投稿[08/31]
- · 《教育研究与实验》征稿[08/31]
- · 《教育研究与实验》刊物[08/31]
突围磑子坝:一场关乎乡村教育未来的实验
作者:网站采编关键词:
摘要:三年级的黄武军没来上学。 前一天,他的作业一塌糊涂,写的字自己都不认识。老师气得冲他嚷:“三年级了不识字,四年级上去了照样不识字。家长出去打工是为了什么?”黄武军和
三年级的黄武军没来上学。
前一天,他的作业一塌糊涂,写的字自己都不认识。老师气得冲他嚷:“三年级了不识字,四年级上去了照样不识字。家长出去打工是为了什么?”黄武军和奶奶生活在一起,每年3月初到10月底,父母都要去新疆打工拾棉花。
上午空闲的时候,赵宏智来到黄武军的家。在老师面前,奶奶开始抱怨孙子不乖,“这里晃一下,那里晃一下”,只有爸爸回来时才听话。“你妈妈只念到小学二年级,出去拾棉花都不会记账,全家人都不会记。”奶奶试图用家人的境遇说服孙子好好学习,黄武军耷拉着脑袋,小声啜泣。
赵宏智开导奶奶:“孩子肯定心里委屈嘛!不要给他太大的压力。”
另一边,学校的英语老师李香兰边吃饭边抱怨:“这不是老师的问题,这是家庭教育的问题!”赵宏智和她探讨,“现在我们以完成作业为出发点,但这有没有可能是恶性循环呢?如果以完成作业为目的,我们有没有别的方式?”
在磑子坝小学,赵宏智是这所村小的“救火队长”、协调员,也是所有人的伙伴。3年前,21世纪教育研究院农村中心主任赵宏智一头扎进深山,在磑子坝小学担任顾问,开始了一场改变乡村教育的实验。
到乡村去
磑子坝藏在群山深处,这个甘南村庄被称为“悬在木轱辘上的村落”,时至今日村民们仍然使用原始的木轮牛车劳作。外人进山,要先乘火车到甘肃天水或岷县,再乘汽车至宕昌县城,经两小时的山路才能辗转来到磑子坝。1500人的村庄仅有1/3的人口常年在村居住,且多为老人和孩子。
赵宏智来到磑子坝时已是冬天。
小学的门窗破破烂烂,教室没有暖气,全校106名学生要挨着冻上课。校园中没有自来水管道也没有食堂,孩子们喝不到热水,中午也不能在学校吃饭。老师的条件同样艰苦,宿舍用煤炉勉强取暖,午餐只能吃方便面。
更让赵宏智觉得糟糕的是,7名授课教师多是过去的民办教师,工资低、教学积极性差。“极度偏远的山村学校条件艰苦,年轻老师不愿来,只有老教师把这里当作养老的学校。”
赵宏智做的第一件事是将自来水接入校园,这件在城市中只需要一星期时间就能完成的事情,在这里困难重重。
由于地处海拔超过两千米的深山,气候寒冷,入水和排水管道必须要挖深坑埋在地下。起初赵宏智想找人帮忙挖管道,但工人要么说做不了,要么报价虚高。
赵宏智只能自己动手,买了地钻机,趁课余时间去挖坑。实在缺少帮手,赵宏智会花些钱请家长帮忙。最终,八十多米的地下入水管道和两百多米的排水管道他花了三个月才完成。
磑子坝有8个社4个自然村,不少学生上学需要早上5点出发,步行一个多小时到学校,中午无法回家吃饭。“冬天吃了冷的不会生病吗,一生病他就不来读书了,不读书成绩就上不去,这是一个循环。”
赵宏智说服校长建食堂。高原寒冷,不适宜建设永久建筑,赵宏智就搭起了板房,买食堂设备。学校没有专门的厨师,他以前在部队里当过司务长,如今在学校里又当起了大师傅,每天给学生、老师做饭。
学生们很少洗澡,赵宏智又搭了一间板房,买了电热水器等设备,定期带孩子们洗澡。教室门窗破烂,教师宿舍破破烂烂,赵宏智自己去改建,加装保温层。“基本找不到人做,只能自己搞。”
硬件改造工程磕磕绊绊,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才完成。当地人不理解他为什么花这么大的力气做这些事情,但赵宏智觉得,吃饭、洗澡不仅是习惯的养成,也关乎最基本的尊严。
教育实验
在磑子坝,大家习惯叫赵宏智“老赵”。
老赵是成都人,当过9年兵,转业后进入中国农业银行四川分行营业部做了6年职员,后来又在成都的一家投资咨询公司当执行经理。在外人看来,这是一条安稳富足的生活轨道。但城市按部就班的生活让赵宏智觉得不舒服,他想去过另外一种生活。
2008年,他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个招聘支教志愿者的帖子,他当即决定辞掉投资公司的高薪工作,来到云南省玉龙县巨甸镇路西完小支教。
路西完小是一所寄宿制乡村小学,学生们大多是留守儿童,与全国大多数村小类似,教室、宿舍残破不堪,师资短缺。赵宏智在那里代三、四年级的数学课。一年的支教期很快过去,随着撤点并校,路西完小的老师数量增加了,赵宏智觉得自己应该到更需要志愿者的乡村去。
文章来源:《教育研究与实验》 网址: http://www.jyyjysyzz.cn/zonghexinwen/2020/1110/581.html